遊戲人生

很緊張，同時也感到放鬆，
很擔心接下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卻也很豁達地管他會發生什麼事，
這種前進同時也後退的感受到底是什麼，
詭異！

生氣於他人的口無遮攔、自以為有趣，
也氣自己為何如此在意，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憤怒在我身上，
究竟是為什麼呢？

妳以為妳是誰?
假扮無辜小女生，就可以予取予求，
完全反映出我的黑暗面，
去死吧妳，
無敵光波！發射！！！

接近下班，
電腦右下角的時間顯示為倒數20分鐘，
每天到了下班前的最後三十分鐘，
我會習慣性左顧右盼、東搓西揉的，
極度不安分地，在小小的、可旋轉的、綠色且有點髒兮兮的小椅子裡，不　耐　煩！
這究竟是一種習慣性的情緒？
還是下班這件確實可以期待發生的事情所誘發的呢？
如果我沒有看到電腦的時間，或是我確定會延遲下班，或是我根本不在辦公室，
是否還會有這種微微躁動的情緒？
情緒有時是很熟悉的，在類似的事件、類似的時間，或是特定的事件、特定的時間，又或是奇怪的事件、奇怪的時間，
會出現似曾相識的感覺，
悠悠地、緩緩地在心中流動，漸漸擴散或，消失。

我的左後方是我的老闆，
我的右後方是我的老闆的老闆，
大概在十五分鐘前，
兩邊皆響起了滔滔不絕的說話聲音，
由於雙方說話的頻率都很高，也很密集，
我一直以為兩位各自進行著不同的電話，
就在剛剛，雙方的音量都降低下來的同時，
我赫然驚覺，原來從十五分鐘前，這兩位是互相通著電話的，
也就是從我耳朵接收到的內容，
在我心中理解的結果就是：這兩個人只是互相對著彼此講話。
真有趣，
兩個人真的只是在說話哦，
ㄧ個人說完，換另一個人說，或者兩個人一起說，
說來說去、說來說去、說來說去，
真的就只是說來說去哦，
有時候，我們的確也是如此地進行著與他人的對話，
只是說著自己想說的話，
很少真的放下自己聽聽別人在講什麼，
就是看起來是安靜地看著對方，在嘴巴閉著的同時，心裡依舊盤算著待會自己要說些什麼，
也許壓力很大吧，有時對方說完後會問：妳覺得呢？
這時，就算自己內心毫無想法，也得硬擠出一些什麼無關緊要的話來搪塞，
避免落入「妳都沒在聽我說話嘛！」這類會落入鬼打牆的人際浩劫中，
所以，不管自己有沒有發出聲音，
腦袋裡都不停地進行說話的預演，
也許就是因為如此，每次總會真的落入「妳都沒在聽我說話嘛！」這類打結的循環中。

就時間點來說，人類根本不可能進行真正的「一心二用」的，
一邊要說話的同時，也不可能一邊吃東西啊，
所以，先試試先聽別人說話。

對，
我現在就是既浮腫又浮躁，
掙扎過後的冷靜真是得來不易啊，
我在持續冷靜中，
冷靜，深呼吸！！

我開始這麼相信著，
也許，
我們真的可以就這麼地牽著手，一直一直走下去，成為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伴侶！

我必須承認，過去的我，總是抱著「也許有一天會嫁人吧！」這種心態看待彼此，
很掙扎，也很矛盾，
耽溺在一種自以為是痛苦的安全感中，
誤把委屈當偉大，
我們究竟花了多少時間在懷疑？在確認？在尋找？
我想，就是眼前的妳和我吧，
我可以停下腳步好好地看著在我眼前的妳，
我想，能愛著妳並被妳愛著，是我最幸福的事了。

也許，我們真的可以，就這麼一直手牽手，一直走下去，
等妳變老婆婆的時候，
我會陪著妳去公園練外丹功，妳也要扶著我過馬路哦。

這是我現在的狀態，
我指得是肚子，
咕嚕咕嚕的一直叫哦，
自己都覺得很有趣，
是因為中午剛吃下肚的新國民便當在腸胃裡進行歡樂大遊行的關係嗎？
烤雞腿跟香腸大概是太開心了吧，
在大腸與小腸之間滑過來又滑過去，
一邊滑行的同時，還要一邊大聲叫囂，
真是個狂歡派對，
在我現在的身體裡面。

後記：去上個廁所回來，發現其實是我月經來了，　
　　　是子宮跟卵巢在開一個月一次個慶生趴啦！

不是我，
是我女朋友！
拋下我一個人在台灣，自己跟朋友跑去JAPAN玩耍，
哼，小氣鬼！

好吧，我承認我是忌妒，
看到照片中新奇古怪的場景與食物，
心中發出大聲的吶喊：我～也～要～去～玩～啦！

人家也想去東京迪士尼看米老鼠跟唐老鴨嘛，
人家也想去戴那個看起來很愚蠢的米老鼠髮箍啊，
人家也想要去排那個可能要排一個小時才玩到的不知道是在排什麼的隊伍啦，
人家也想要吃拉麵、煎餃、蛋包飯、溫蒂漢堡、烤麻糬、仙貝、可麗餅，
我也要去玩嘛！！
哼哼！

也許，一切真的正好相反，
我不是害怕愛情失溫，我不是害怕我愛她，我不是害怕愛情沒有動力，我不是害怕我們沒有未來，
一切正好相反，
我真正害怕的是：我真的非常愛她。
我知道我是一個絕對忠於自我感受的人，
我知道我愛她，我就會堅持愛她，
我知道我堅持愛她，我就會計劃有關我們一起的未來，
我知道我計畫有關我們一起的未來，我就會找機會對我父母親坦承我們的親密關係，
我知道我找機會對我父母親坦承我們的親密關係，我就會面對我父母親的失望並上演一場親情倫理大悲劇，
而我不想面對這一場親情倫理大悲劇，
如果我不想面對這一場親情倫理大悲劇，我只要不愛她就可以了，
於是，
我開始找出我不愛她的證據，
我開始創造我不愛她的事實，
可是，我真的愛她，
我無法忽略我真正愛她的本質，
即使我創造了我不愛她的事件，
我仍無法欺騙我自己最真實的感受：我愛她，我珍惜這段得來不易的感情及這個女人，
我假裝看不見我愛她，但我真的愛她，
越是假裝看不見，越是提醒事實的存在。
我承認，我真的愛她，
我害怕的是：面對我的父母親及他們的失望，
我真的很害怕。

目不轉睛，盯著看，
我的部落格，
我仍在期待他人的肯定，
自信與自滿、自我價值與自以為是之間，來回擺盪，
晃來晃去的人生，
暈眩不自知，
恍惚帶有部份自虐的快感。

是的，
愛情無法證明，
甚至無需證明，
我拚命想證明愛情確實存在，
越是想證明愛情，卻徒增失去愛情的恐懼
我原以為無法證明這件事本身即證明了愛情並不存在，
但我的確存有愛的感覺，
愛情怎麼會不存在呢？
那我心中的起伏是什麼？
此刻我懂了，
愛情不是用來證明什麼，也無法證明什麼，
甚至根本不能用什麼事情來證明愛情，
愛情是用來感受與面對的，
直接且深刻的感覺存在，就是愛情的存在，
愛情，真的可以很簡單，也許，人生也是。

我習慣跳過害怕這件事，
直接面對可以改變的事件本身，
我對自己有充分的自信，
對於所有非個人主觀因素的外在環境事件，例如工作、考試，
我相信我絕對可以達到我要的目標，
我不允許自己害怕，我不可以害怕，我不會害怕，
害怕是懦夫、弱者、軟腳蝦才會有的無謂情緒，
我不需要「害怕」這種東西，
那，如果「害怕」是作為一個「人」必然會出現的情緒呢？
就跟開心、快樂、期待、難過、沮喪、憤怒等一樣必然會有的情緒呢？
如果我可以開心、快樂、期待、難過、沮喪、憤怒，那我為什麼不能害怕？
是啊，為什麼我不能害怕呢？
為什麼要「不要害怕」？
如果「害怕」並不會影響我的人生呢？
我有沒有可能同時害怕，卻也同時積極追求並實踐自己的目標呢？
如果這些情緒都是可以並存的呢？
不需要排擠這些情緒，它們可以就只是「情緒」而已，
正面情緒與負面情緒是被歸類的說明，不主導我的作法，
很多人可以接受愛情的失溫，
我卻非常害怕，
如果這是必然可能發生的狀況，
我為什麼要害怕，甚至我並不是害怕愛情真的失溫，我是害怕我真的在害怕，
我不可以害怕，所以我拚命證明愛情並未失溫，如果愛情並未失溫，我就不會害怕，於是我就不用面對害怕這件事，
也許重點根本不在愛情到底有沒有失溫，
重點是我要接受我就是在害怕，
面對、正視、接受，才有機會讓自己真正接納眼前的一切。

我的女朋友啊，時間與距離的確讓我們不再擁有共同的生活經驗，
愛情的本質存在，但我們之間有著太多空隙，
我承諾妳：我會在我自己的生命位置，對應出妳的生命位置，找到讓我們彼此舒適且互相支持的距離與道路。　

今天是我們的八週年紀念日，
我的承諾，是我送給我們的禮物，
我愛妳。

我也想要過著搞笑般的諧星人生，
用某一個自稱的方式作為「我」的代名詞，
不過除了我女朋友與遠在南部的家人之外，
認識我的人應該都會很疑惑吧，
「你不是已經在過這種人生了嗎？」
哦，不不不，如果是這樣的話，
你們覺得這個邪惡、灰暗、悲觀又愛靠杯的部落格主人會是誰呢？
就是拎週罵啦，
我就是那個人前人後兩個樣、愛裝瘦弱的小胖啦，
真麻煩，
愛怎樣就怎樣啊，
在這裡靠杯什麼，
諧星，也是可以有憂鬱症啊，
遺留在這個部落格之外的鬱悶事，
有時候就假裝沒看到吧，
想整理的時候再去整理，一有垃圾就要整理也是很累耶，
浮現腦海的是在我房間地上的一根根頭髮，
看到就忍不住想清理的強迫心態，
應該是遺傳我媽吧，
不斷不斷不斷不斷打掃的背影。

我看著管理後台的新文章撰寫頁面，傻眼，

我忘記我剛剛要寫什麼了耶，

我只是順手回了一封Email、提了一個企劃概念、打了一通電話，還有把奶茶拿去冰箱急速冷凍，
我有漏了什麼緊急又重要的重大事件嗎？
讓我在此時此刻完全遺忘之前要寫下來的念頭，
我真的忘記了耶，
重點是，我還是硬要寫下這件事，一般人應該就是直接放棄了吧，我怎麼這麼有趣呢？？
我以為一邊寫著，也許靈感就會不知不覺地回到我身邊，
我想太多了，靈感不肯回來了，
去哪裡了呢？？

是這樣嗎？
這是出自昨晚一位異性戀女人的口中。
當我說出：「她是我女朋友」的同時，
對方重複了一次我的回答並向我確認是否如她所聽到的，
「是的，她是我女朋友。」我再次重複了一次，
『這也沒什麼吧，現在很多啊。』對方展現出善意，我也是這麼以為著，
當我們進一步談到社會的壓力時，對方未等我說完，急著說出自己的理解
『社會壓力？還好吧，現在社會很開放啊，不就是愛情嘛，只不過是換成兩個女生或兩個男生啊。』
我不說話了，
我想，站在一個異性戀政治正確的立場，的確可以很輕易地說出這個展現自己寬容的說法，
我不確定對方的心理運作機制，也不想確定這種說法是否為對方帶來自我滿足的成分，
但我想，這的確是現在社會中真實存在的一種價值觀，
完全否定或是完全接受，其實都是同一件事，其實都是不了解，其實都是放大自己的想法，其實都是「別人」的事，
我想，我真的不是很舒服，
但我不想再激烈地爭執些什麼，
如果我不希望被別人強迫推銷他人的價值觀，那我也不需要去向他人強迫推銷我的價值觀，
改變並不只是透過互相辯駁的語言，
真實存在的生活經驗更具有力量吧，
我是這麼相信著，凡事切勿過度，剛剛好就好。

其實這個標題很爛，我自己都覺得蠢，我不是要推銷哪一款堅挺無比的神奇機能性胸罩。

我只是今天早上出門前，赫然發現我居然沒有穿內衣（也就是凶兆，不是啦，是胸罩），當然是在出門的前一刻就發現了，穿起內衣出門後，我在騎機車的路途上，一直在思考我怎麼會忘記穿內衣，重點是，如果不是在出門前瞥見昨天掛在沙發上的內衣，我絲毫不覺得有任何異樣或是不舒服，也許我就會以這麼自然的裝扮出現在辦公室，而且同事們可能還會基於害羞或疑惑，不好意思告訴我，還會以為這是我的獨立女性自主宣言，搞不好還會暗暗地在心中佩服我（或嘲笑我）。

我突然覺得也許衣服不再是重點了，並不是以後就不穿衣服了，我還沒有這麼豁達地看待這個俗世，我還是ㄧ個會在意路人眼光的平凡女性，我會希望自己漂亮，希望女朋友也漂亮，希望路人覺得我漂亮，希望路人覺得我女朋友也漂亮，總之就是大家和樂融融地漂亮在一塊（多麼快樂的大同世界啊？）。

大學剛畢業的時候，會希望藉由正式的套裝、高跟鞋，或是化妝，來強化自己在工作上的專業形象，當然這是很心虛的，甫畢業不久的我，根本毫無專業能力可言，人云亦云的工作選擇，主流媒體與知名品牌的強力推銷，同事與父母的期待眼光，讓我不斷追求那個正式服裝的特定形象，廉價不合身的套裝與過份濃重的妝容，突顯出自己的生澀與幼稚，小孩穿大衣的自我懷疑久久在我心頭纏繞不去，我的確不喜歡這種假裝菁英的虛偽形象。

我開始找尋另一種極度相反的服裝形象，延續大學時代的輕鬆穿著，牛仔褲、Ｔ恤加上平底鞋的基本搭配，變成我反叛這個既定世界的方式，這算是遲來的青春期反動嗎？我不確定，我只知道我的確非常厭惡之前那種拚命追求的專業形象，我開始觀察周邊的成人，找尋支持我這種後大學生期的穿著方式，強調這就是自我的展示，我不落俗套，我與眾不同，我清新脫俗，我自信無敵，甚至會刻意貶抑那些穿著套裝的路人，認為這些人是如此的無知、毫無自我風格，被主流價值觀操弄且擺佈，也許，我真的落入另一種服裝的迷失。

刻意追求套裝的形象，與刻意追求輕鬆的形象，都是一種自我迷失的表現吧，不了解真正的自己，藉由套裝來展現自信，與藉由牛仔褲、Ｔ恤來展現自信，都是一樣吧，都是沒有自信的偽裝（或保護？）。

我開始覺得，套裝高跟鞋也好，Ｔ恤牛仔褲也好，這都不是重點了，
我是誰，
我的狀態是什麼，
我喜歡什麼，
我的內在是否可以支持我的自信，這，也許才是真正的重點，
不過，我還是會繼續買一些阿里不達的衣服啦，只是，不用去證明自己或別人就是何種樣態，
我有我的位置，而且隨時會改變，
這才是我的重點。

嗯...我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過去我們各自有一套樣板答案，
也許是「我們是大學同學」、「我們是好朋友」、「我們是大學社團認識的朋友」、「她是我大學學姐／學妹」，
總之就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友誼關係，當然，這也是讓我們各自覺得舒服的答案，不需面對多數異性戀的疑惑眼神，讓自己感到安全且舒適是一件很重要的事，但一切似乎都從今年開始不同了，我再也無法忍受自己躲在異性戀政治正確的庇蔭下，假裝自己只是一個尚未找到男性真愛的新時代獨立女性，我受不了了，我不想再假裝這一切，我只想誠實面對我自己，不要誤會，我並沒有想要敲鑼打鼓、昭告天下我是一個不愛男人小雞雞的女同性戀，我只是不想再假裝我是一個異性戀，
現在我的態度是：如果有機會，如果對方在我主觀又自以為的評估下是一個不會呼天搶地、上演親情倫理大悲劇的成熟人，我會承認我的性向認同。

我原本以為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但是真要落落大方地說出這句話，還是讓我不自覺掙扎許久，最後我還是吞了回去，口中說出的仍是這幾年來的樣板答案，其實，這可以分成很多部份：我的性傾向、我的自我認同、我與女朋友的關係、我與問話者的關係等等很多層面，但是最根本的問題，自然還是在我自己的認知上，我無法否認，即使我自己就是個同性戀，我仍會認為異性戀是唯一正確的情愛關係，自小到大的性教育（有這種東西嗎？），所有主流媒體大力闡揚的家庭倫理價值中，一男一女是構成愛情與家庭的基本條件，我們不符合這個基本條件，所以我們之間無法被認定為愛情，當然這又分成更多層面：愛情的基本條件是情感還是性別、需要被誰認定、是否擁有生物繁衍生命的能力等等，我沒有那麼偉大，沒辦法當個撼動體制的革命烈士，我只想要誠實地面對我自己，找到持續生活下去的力量，昨日無法回答這個問題的我，提醒了我自己的認知狹隘，原來我需要釐清的不是別人的觀念，而是我自己的根本不認同，向來都不是任何人困住我，只是我自己讓我自己無法向前走吧。

好吧，我下次會試著說：我們是生命夥伴的關係。

好吧，我承認！
我的確覺得這個新身份讓我很不適應，
不是真實存在的這位女朋友讓我不適應，
而是「女朋友」這三個字，讓我感到新奇且不知道如何面對自己的新角色，我不知道該把自己放在哪一個位置，
一直以來，我們都是以好朋友的身分示人，避免太過親密的互動，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至於什麼是不必要的麻煩呢？也許是會登上社會新聞版面的那種麻煩，也許是三姑六婆、遠親近鄰的殷勤麻煩，當然也有可能是個人自我認同拉扯的麻煩，這個「麻煩」的問題本身就很麻煩，所以就先不要這麼麻煩了。

突然之間，我躍升為可以被承認的「女朋友」，我反倒不知道手腳該如何擺放，有點新鮮、有點不習慣、有點害怕，當然也是有點期待，我想，我是喜歡這個改變的，倒不是沉浸在『我就是個女同志，不然你要怎樣！』的同志次文化優越感中，只是，對於自己的存在本身被肯定，我是感到滿足與喜悅的，也許我的存在，部分在於證明了彼此的同志身分，但是關係的被坦承，就是一股具有誠實的力量，我一直很相信『誠實』是具有力量，一個對自我誠實的人，就擁有面對這個狗屁世界的力量，當然，生命的疑惑並不會突然消失，它還是存在，扎扎實實的存在在我的生命中，只是，這並不會阻止我持續往前進，疑惑與相信，看似相反的力量，都是支持我的生命的強大能量，這就是我生存的方式。

哈囉，我的女朋友，妳也是我的女朋友，不要忘記我哦。

我感覺到我自己回來了，
不是一個「不同」的我，
而是那個「原來」的我，回來了，
我依稀記得去年六月前的我，大多時候是平靜且開心的，
也許與事實不符，就像我完全忘記之前與高中同學的快樂時光，只記得我對她們的忿恨，
也許真正的實情是我既偏激又浮躁，
回憶不能相信，但我還是緊抓著不放，
我可以記得某些我一個人在某些場景的片段，
有時候是一個人在家裡看書，
有時候是一個人在公司打電腦，
有時候是一個人在頂樓發呆，
有時候是一個人在公車上看風景，
有時候是一個人在床上躺著，
都是一個人的記憶，
我越來越喜歡自己一個人，
我只記得一個人的自己，
我開始愛上夜晚，曾經讓我避之唯恐不及的夜晚，
我愛上一個人在家裡的夜晚，
沒有電視的雜音，連下雨的聲音我都要躲開，就像此刻我帶上耳機，
我要躲在只有我一個人的世界，
一盞燈，一杯水，一張沙發，一個人，只有我，
感到安全，孤獨，但不寂寞，
我想我已經開始學會適應一個人的生活，
不再向外尋求任何的援助，
只靠我自己的養分儲存，妥善照料我自己，
對外延伸的觸角也許只剩下心理諮商師了，
我不知道未來會如何，
我再也無法肯定地承諾未來，
我只能確定現在的我自己的感覺，
我感覺安全，
我感覺舒服，
我感覺平靜，
不再被食慾與情慾困擾，
也許只有此刻，
也許過了明天，一切雜念又纏身，
但是，此刻現下的我，感覺我自己，在我的身體裡。

我想起，那個在夜晚拿著馬克杯看窗外遠方高速公路車燈，假裝喝咖啡沉思的我，
那個才不過小學生的我，
那個自小就學會模仿別人的我。
我的身體，住著的人，到底是誰？

今天，是大年初三，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　
我，人在台北，
不是在眾人認為這個時節所應歸屬的原鄉，
迫不及待地逃離那個生育我、養育我、教育我，讓我痛苦又無法掙脫的原生家庭，
逃離，恨不得早點遠離那個地方、那些用自以為關愛的眼神注視著我，讓我幾乎窒息的人，
對了，那些人，就是俗稱的家人，
嘴裡說著類似關心的傷人利句，用所謂的坦率做為糖衣包裹武器，將我一層層地撥開，在我血淋淋的傷口表面，瞬間灑下大把大把的精製廉價鹽巴，
看著我痛不欲生的表情，those people流露出自信的肯定眼神，
證明那些毫不高明的觀察與假設完全符合those people的猜測，
我想，those people是真的這麼地發自內心地相信這一切，
堅定不移的信念，強迫自己與別人都必須一起相信並執行，
That`s bull shit!
Fuck you!Bitch!